家里5个人被坍塌的房屋掩埋,他没有回去;得知母亲和弟弟遇难,他没能回去;母亲的遗体被乡邻挖出来了,就要下葬了,他才回去……
母亲下葬,他呆了两个小时。冲着坟头狠狠地磕了3个头,抹掉泪水,他又转身离去,投入到救援群众的工作中。
他就是四川省安县高川乡党委副书记、纪委书记马传荣。
地震发生时,高川乡党委书记、乡长都不在。冲出办公楼的乡干部和正在乡里办事的村民余悸未消,马传荣迅速把大家组成3个应急小组。
“赶紧去学校,那里有几百名学生!”几位干部立即奔向学校。很快,消息传来:学校没有垮塌,学生安全转移,只有几名学生受轻伤。乡政府旁边一幢3层楼房坍塌。马传荣赶紧带人过去挖掘,挖出来4名群众。
强烈余震仍在继续,不断有房屋坍塌、群众被埋的消息传来。马传荣指挥几个应急小组尽最大可能挖掘抢救被埋群众,到各村摸清灾情。
下午6点左右,有同村的乡邻跑来告诉马传荣:“你弟弟家的房子倒了,你妈和你弟弟好几个人遭埋了,赶快去救!”马传荣怔了一下,问乡邻:“看得见他们不,听得见声音不?”那位乡邻说:“房子垮了,看不见他们,也听不见。”
“要是他们真没了,我回去也没用;要有的救,周围邻居也会救的。”马传荣很快做出了选择――赶紧抢救眼前这些有救的人。
晚上10点多,抢救出来的伤员和转移出来的群众2000多人聚集到乡政府前的开阔地上,情绪很不稳定。马传荣组织干部撑拉了一大张防水布,群众有了住的地方。
接着,马传荣组织乡干部和村干部把乡上的食品、水、药品都集中起来,统一安排。由于不知道要被困多久,他们用大锅煮稀饭给群众喝,一人一顿就一勺,一天两顿。
13日、14日,马传荣和乡干部们继续深入偏远村落摸清受灾情况,抢救伤员,转移受灾群众。其间,有邻居给马传荣报信,被埋的5个亲人中除了母亲和弟弟,另外3个都被救出来了。马传荣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回去。
15日,安县派出的小分队和首批救援部队赶到高川乡。马传荣和乡干部抓紧协助部队把重伤员转移出去。又有邻居跑来报信,弟弟的遗体挖出来了,要下葬了。马传荣没有回去。
经过首批转移,高川乡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。16日上午,那个邻居跑来说:“你妈就要下葬了,还不回去看最后一眼!”
马传荣这才向乡党委书记邓文平请了个假。
母亲安葬得匆忙寒酸。没有寿衣,没有哀乐,没有哪怕最简单的仪式。
山里人重安葬。帮忙的乡邻都觉得他“不近人情”。可是在下葬时,他们看见这个坚强的男人泪流得像决堤的洪水……
19日深夜,大部分群众都被转移出来后,马传荣又赶到山下的受灾群众安置点安置群众。
“山震垮了,房子震垮了,但人不能垮!精神不能垮!”马传荣说,“那么多受伤受灾群众看着我们党员干部,指望着我们,我们决不能垮!”在马传荣和乡干部、村干部的奋力工作下,高川乡的200多名重伤员和5000多名受灾群众被安全地转移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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