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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部惊叹

 

——昆仑之梦

CCTV.com  2007年09月29日 15:58  来源:CCTV.com  

  

作者

              

            罗小光  

中央电视台所在部门:新闻中心

青海电视台所在部门:新闻中心

 

        在我的家,有两座山,一座东山、一座西山。

        东山上旭日升起,西山上冷月映霜。

        东山上青青未了,西山上冰雪莹莹。

        东山上圣贤高歌,西山上行者吟思。

        东山上文风绰绰,西山下胡马嘶鸣。

        东山之高遍小天下,西山之广尽阅春色。     

        东山宣化百代,全因斯文在兹;西山沉默千载,却被纪录在斯文。

        东山是茶、是诗书、是学子心、是天子仪仗 、是诗人口中的文章;        眉微蹙、一壶茶罢,宰相府中已有治国良策,那是因为东山供奉着修齐置平的文胆。

        西山是酒、是刀剑、是壮士胆、是商旅驼铃、是侠客手里的羌笛;谈笑间、杯酒未酣,将军帐里早定安邦奇谋。那是因为西山祭奠了和战交通的武魂。

        没有东山,西山或会沦为蛮野;没有西山,东山或会陷于淫糜。

有了东山,西山的刚武更显风骨;有了西山,东山的大雅方有了底气。

        东山在大海边绰然而立,胸怀,来自大地。

        西山在莽原中峥嵘怒起,伟力,连苍穹也叩击。

        今天,我在西山脚下默颂着他们的名字——

        那两个岁月太长,疑惑太多,内涵太深的名字,深到仅仅默颂就是礼赞、就是朝拜,一种大而无形的力量包围着我:记得登东山时,我尚年幼,只见祥云袅袅间,红日映在苍松翠柏与红墙金顶的庙宇上,令人心旷神怡;十余年后,我上西山,不知是略尝世事还是这里景色太过苍莽豪壮,我的心绪已经大不一样。 眼前的景色冰冷陌生,我却心潮澎湃。我知道这震撼来自远古,这里就是我的祖先出生的地方,他们在这里繁衍了不知多少年,他们中一定有人像我一样,抬起头来望着没有尽头的、荒芜的地平线出神,终于有一天,其中一个指着遥远的东方:走吧,走出去闯闯。于是,穿着兽皮的男女老幼,拿着石矛、木棍,在冰雪和猛兽的嚎叫中踏上了不知目标的旅程,这一离开,就再没有回来。他们走啊走啊,身上的兽皮换成了麻、丝、棉、纱;手中的石矛木棍换成了铜矛铁犁和笔;陶罐上的图腾变成了最美的文字;口中咿咿呀呀的含混变成了无比动听的平仄……他们知道只有让彼此生活得更好,世界才会更好,这就是“仁”,守住仁的武器是“义”,实现义的法宝是“礼”……终于,他们登上了东山眺望大海,并出现了智者,把目光投向遥远的星空……这些是西山不知道的事情,他依然倔强、刚强,沉默。一千年,一万年,他遥望着远行的儿女们——一个伟大的民族,完成在这两山之间的艰难跨越:那短短几千公里的路程,他们走了万年。

        平息不了心底的羁绊,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完成了祖先旅程的回溯,站在了一个民族发迹的原点,似生长在他乡的孩子回到父辈的故土,站在从未踏足的田埂上,做一个深深地、寓言般的凝望,这凝望穿越漫长的时间,在这里的景象比千万年前祖先看到的没有大变,一样的原始苍茫。我曾在北京到过野长城——在雄关绝壁间蜿蜒的破墙,我曾认为它代表着我们民族性格中最固彻、倔强和顽强的棱角,现在我终于知道了长城依山而建的隐藏基因,这些棱角来源于这原点的峥嵘和沉默。我心中激荡,又如此的仓皇,不知是真的有时话说出来就成了亵渎,还是像晨露随河伯到达东海,见了那洋洋大关,张着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。那山的伟力和岁月,最终在我心里泛起一种无以名状的悲怆,为我的渺小,更为我这个回来的后人,站在祖先的西山下时那种茫然的尴尬。

        苦思不得,索性让心随山风飘荡,向北飘到幽州台,台上站着一位高大的老者,我告诉他我想找陈子昂解开心中的黯然悲怆。“黯然悲怆?”老人笑笑“后来人,你就是陈子昂!”说罢,他大笑着下台去了。我似懂非懂地继续游荡,向南到了泊罗江,三闾大夫扶剑捻须,在江边跺步,重复着无人能回答的问题,我请他解开我的迷惘, 他没有停步,只是让我看看这篇文章结尾的字句:

 

       东山是笔墨,西山是纸张。

       东山是师长,西山是父亲。 

       东山是头脑,西山是骨骼。

       东山是精神,西山是性格。

       东山是信仰,西山是灵魂。

       东山是泰山,西山是昆仑。

 

 

责编:雍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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